不雇人发小广告,不印制名片,不跟人见面交易。现在,办假证的贩子一改经营“策略”,开始注册网站做生意。用小贩的说法,这样既节约成本,降低风险,还能扩大“业务范围”。
按照读者提供的信息,记者在百度等不少网站的论坛上都发现了“天津办证网”的宣传广告。乍一看,网站首页醒目的位置赫然写道:“天津办证网是经天津市财政局批准,工商注册登记成立的信息公司。”这是一家厂址在天津、经营范围是全国各地的公司,拥有会计师、教授、高级顾问20人。
可是,仔细阅读公司的经营项目就可以发现,这家网站的业务和街头办证小广告竟有异曲同工之处。“天津办证网主要从事办理全日制大学毕业证书、身份证等证件,开具各种发票,制作各种规格的公章等业务。”按照网站的承诺,只要客户说得出来的证件或票据,他们就能制作出来。网站下方注明了“津ICP备08002206号”的备案编号,一旁的在线流量统计系统的数据显示,该网站的点击率已达1440余人次。
按照网站上的联系方式,记者与自称“公司负责人杨先生”的男子取得联系。男子说,他的全程服务都是不见面交易,客户要先通过邮件发送样本、要求、照片等资料,双方谈妥价格后,客户要将费用通过网络银行打到他指定的账户,制作好的证件,他将通过快递的方式交到客户手中。
令人感到惊讶的是,当记者问及这样的办证公司是否真的经过财政局、工商局注册时,这名操南方口音的男子哈哈大笑,连称“那都是骗人的”。为了躲避监管部门检查掩人耳目,实际上,他们与街头发办证广告的小贩是“同行”,只是经营策略更高一筹,而网站中所说的“会计师”、“教授”、“高级顾问”,实际就是几个雇来的工人。杨姓男子说,他在办证的圈子里混了3年,此前始终是通过雇外来务工人员,夜间在街头巷尾发小广告,或者喷涂“办证”字样招揽生意。由于执法部门管理太严,他雇来的员工不是被抓,就是无法完成规定任务。不久前他产生了通过网络做生意的想法,并在一家提供服务器的公司租了部分空间,注册了网站。
用他的话说,办网站不仅省心,还节约了不少运营成本。电话中,他算了这么一笔账,雇一个发广告的工人,按照平均“工作量”计算,每月就要700元左右,印制一盒名片4元左右,每天每人要发出差不多5盒名片,累计500张,这么算下来,养一个工人,他每月至少要雇三五个这样的工人,每月的成本就在4000元以上。按照一个证件收费200元的标准计算,他每月至少要卖出20套以上才能盈利。可注册一个网站域名,每年只需要花几百元,加上租用服务器的空间,每年的开销也不过1000元。最重要的是,有了自己的网站,他们的业务范围可以面向全国各地。
看来,为了挣钱,假证贩子还真是没少花心思。可是,办假证的网站,究竟怎么会堂而皇之地通过通信管理部门的备案登记呢?记者登录“工业和信息化部ICP/IP地址/域名信息备案管理系统”,输入“天津办证网”公布的备案号查询发现,备案库中根本没有这个数据信息。然而通过网站的地址查询发现,“天津办证网”的网址经过备案登记,但是真正的备案号码,与网站上标注的号码根本不相符。对此,本市通信管理部门工作人员分析认为,备案是域名注册之前的一道程序,狡猾男子可能熟悉这一点,在网站备案时,没有登出与“办假证”有关的信息,手续办妥之后,才更改了网站内容。至于两个号码不符的原因,很可能是男子为了躲避职能部门追查耍的一个手段。